iloveyou2

 


送你一朵花，康寶。趁它顏色還鮮。

＊
昨天打電話尋私人管道詢問取樣結果，實在是拖延太久了，
今早回報來了，尋著前一步檢查的步伐，成了下一步的治療，
我天真的說：「是不是就有救了？」
答案是當頭棒喝。

這樣的結果不令人詫異，我驚恐的是我有沒有走錯？
倘若化療不能治癒只能延緩惡化，牠何苦多受這折磨，
然而即使我的初心是安寧牠，牠近期的活力卻釀成了猶豫，
我不是沒有希望牠能好轉，雖然同時我也想好了牠的安葬。

因為有情所以照顧牠的最後，可有情卻是初衷的最大折衝。



 


星期六一整天，我就這樣抱著牠，牠變的很黏人，
是預兆嗎？是牠的感知嗎？
無論是何，我呼應了。

臭也沒關係，如果這是最後，我只想多疼牠。

＊＊

我沒有按照葉醫生的安排，去做第一次的化療，
早上瑪麗把我訓了一頓，認為治療只是更加折磨牠，
掛上電話，我忍不住痛哭出聲，
我不在乎別人是否誤解我，我只希望康寶好過，
該不該有這麼一次機會？付出代價的是誰？
我並不是要以牠的承受來跟癌症博賭啊。

與rose談過後，我稍感平靜，卻不是安慰，
消失的是眼前的生命，而牠的眼神似乎總是在訴說，
說什麼呢？
如果我能知道牠的意志，就不需反覆猜測如此困頓。

儘管蒙昧，我還是選擇了不讓牠受化療的苦，
對不起康寶，我以我自以為的來對你好，
對不起。

「縱使愛才能使人潰決，但不忍心同樣能令人淚流滿面。」
寶，你是有人愛的，不忍心也能產生愛，
你知道馬麻愛你。